连城昭被四个字吓得,直接帮谢明哲关好了房门,快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时盈脱了外衣,躺上床的时候,总觉得少了点啥,但是好像又什么都没少,干脆直接闭眼睡觉。
翌日,时盈一觉睡到大天亮。
出房间里出来的时候,左手边的隔壁房门也正好打开,然后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不认识的女人。
时盈:???
她记得昨晚这边住的是谢明哲啊。
大变活人?
女人伸了个懒腰,姣好的身材瞬间展露无遗。
女人回过头,见时盈怔怔地看着她,便对时盈抛了个媚眼。
时盈往旁边迈了一小步。
房间里,谢明哲捏着眉心走出来,向来谦和清秀的面容上,浮现几丝疲惫。
时盈打量了一下谢明哲,问道,“你被采啦?”
谢明哲闻言,一脚绊在门槛上,差点摔一个趔趄。
“师姐,他是男的。”
时盈又去看女人,怀疑自己眼瞎了。
这身材怎么看都不可能是个男的吧?
女人笑着把手伸进衣领,一左一右拿出两个白面馒头,直接啃了一口,开口声音一听就是大老爷们,“别误会,我不是变态。”
时盈感觉今天的起床方式不对,她要回去重来一次。
这时,另外两扇门也前后脚打开,林清浔和连城昭相继走了出来。
林清浔是算着时盈用早饭的时间爬起来的,没想到一开门就看到奇怪的一幕。
“这位是——”
“他就是采花贼。”谢明哲解释道。
连城昭瞳孔地震,“你果然喜欢男的!”
谢明哲:……
滚!
连城昭话音一落,采花贼也满脸惊恐,双臂环胸,“你昨晚是不是对我另有所图。”
谢明哲不想理这俩二货,直接放弃治疗,问时盈,“师姐,这个采花贼怎么处理?”
毕竟此人在镇上毁了不少闺阁女子的清白,不给镇上居民一个交代,说不过去。
“清浔,绑起来。”
林清浔看了时盈一眼,拿出绳子走向采花贼。
采花贼闪身躲到谢明哲身后,急切道,“你们等等,听我解释!我不是采花贼啊!”
谢明哲反手抓住他,让林清浔赶紧把人绑了。
“你们听我解释啊!”
时盈抬了抬下巴,“你说。”
“我没有毁任何女子的清白,我只是夜里的时候,去他们的梦里拿点梦粉。”采花贼解释道。
时盈点点头,小声问林清浔,“梦粉是什么?”
林清浔也摇头,他也不知道梦粉是个什么东西。
连城昭开口道,“梦粉是什么?”
三人看着采花贼,等他的答案。
“那个,我说了你们不能打我。”采花贼小心翼翼地说道,同时还向谢明哲投去求救的小眼神。
“其实,我是个妖修。”
时盈点点头,没露出什么额外的情绪。
要说最满意四界合约的人,既不是修仙界也不是人界,而是妖界。
妖界现任妖主是个热爱和平的超佛系大妖,而且拥有上古神兽血脉,对所有妖族有绝对的血脉压制。
受妖主影响,妖族大部分妖修都是和平主义者。
现在,经常会有妖修幻化成人类的模样,混在人群中。
所以,时盈对采花贼是个妖修并没有多大感触,只觉得原来如此。
连城昭反应倒是有点大,连忙躲到时盈身后,“你是妖修!”
虽然现在妖修大多都不会害人,但几千年来,妖修也曾是为祸人间的一大害,导致人界对妖修必定为害的印象根深蒂固。
采花贼打量了一下连城昭,“原来你也是个凡人,你看看你,还不如人家小姑娘镇定。”
“也?”连城昭疑惑,低头看向时盈,“你不是修士吗?”
时盈暂时不想讨论这个问题,抢了采花贼依旧攥在手里的馒头,塞到连城昭嘴里,“你继续说。”
采花贼惋惜了一下自己的馒头,接着道,“我名为蝶影,本体是施梦蝶,以梦境为生,我们可潜入任何人的梦里从中取得一种叫梦粉的东西,作为答谢,我们会为梦的主人编织一个美梦。”
听起来倒像是无害的。
“你都给那些女子编了什么梦?”时盈问。
蝶影啧了一声,“我好心让他们跟情郎在梦中相会,谁知他们梦醒后倒打一耙,说我轻薄他们!”
四人:……
这件事,有点不好评价。
说着,蝶影有点委屈,“他们还一直在抓我,要不是为了躲避追捕,我也不用扮成女人。”
时盈看向谢明哲,后者微微颔首。
“行吧,虽然我不相信你,但我信任谢明哲,今天暂且放过你。”
蝶影简直热泪盈眶,他东躲西藏这么多天,终于有人愿意好好听他说话了!
林清浔解开蝶影身上的绳子,转头问时盈,“师姐,早膳想吃什么?”
时盈想到昨晚婆婆做的馄饨,味道鲜香,皮薄馅多,“昨晚那家馄饨,不知道阿婆早上有没有出来摆摊。”
连城昭躲在时盈身后,目光警惕地盯着蝶影,“我们现在就考虑吃什么了吗?他要怎么处理?”
蝶影想跟时盈一起走,主要还是想跟着谢明哲,“你们有没有办法带我出镇子,他们一天到晚守着镇子的出入口,我都不敢走了。”
时盈神色莫名,问道,“你不能变回本体吗?”
蝶影脸色空白了一瞬。
对啊,他可以变回本体飞出去的!
蝶影立刻欢喜地变回本体——一只五彩斑斓,有成年男人巴掌大的蝴蝶。
时盈下意识一巴掌呼上去,直接把蝴蝶拍飞。
等反应过来,立刻道歉,“抱歉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蝶影不信,但不敢说。
时盈真的不是故意的,施梦蝶本体很像她前世见过的食人蝶。
食人蝶专吃人肉,而且每次都是成群结队行动,水火不侵,杀伤力极强,是SSS级危险的变异物种。
婆婆每日要到中午才会出来摆摊,时盈想吃馄饨的梦破碎,只能酒楼准备的早餐。
吃饱喝足后,几人准备上路。
时盈刚撩开马车帘子,就见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扑了上来。
还哭着大喊,“女人,你昨晚死哪去了!”